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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,从媒体辞职了。
她不是第一个出走的媒体人,却是最刺痛我的人。
曾经,她和我年少轻狂,一起对着世纪大桥举杯痛饮,励志要做最牛逼的媒体人,曝光世间丑恶,主持正义、惩恶扬善。
8年后,当年的女孩转眼进入30岁,一周工作 80 小时,没有节假日,月薪四千,目标与现实之间的差距,让她面对焦虑,无处可逃。
而当年那些不如她的同窗,毕业后选择其他行业,要么生活安逸稳定、要么实现财务自由。
我们依然对着世纪大桥小酌,她说:“30岁的我,还要和刚毕业的年轻人抢机位、抢话筒,在这一行,年纪大完全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优势,台风来了我去追风、明星来了我去追明星,可他根本不是我爱豆!我真的跑步不动了。”
她猛地放下酒杯,“我想通了,有钱人才有资格谈情怀,没钱人都是做梦。”
二
她的这种焦虑和迷茫,不是个例。
我采访了身边几位媒体朋友,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表现出焦虑和迷茫。
有一半以上的朋友说,他们最大的迷茫是:穷。
曾经以为记者是一份高大上的工作,但其实工资4000,全国那么多家卫视,真正实现盈利的只有三家,除了几个王牌节目,好多媒体人收入并不高,大家经常自嘲是”操着卖白粉的心,拿着卖白菜的钱。”甚至有单位惨淡到不能按时结算工资。
同时,眼看着新媒体时代让一部分人迅速累积财富,咪蒙 90 后助理月薪 5 万,深夜发媸徐妍靠广告收入百万...这些人的成功从心理上刺激着传统媒体的记者编辑们,总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改变!
但是,却不知道如何改变,于是更加陷入对未来的无限焦虑。
还有一部分人,他们的焦虑来源于没有获得感。
我的同事美美,每天忙于内容相似的工作,安排记者摄像、审稿、改错误。她说基本上都是重复劳动,没有任何成就感。
小李说,自己每天都在疲于奔命地采访,这让他没办法打磨自己的作品。他说“我最害怕的,就是到我老了,退休了,却发现自己这一辈子,一件像样的报道都没做出来。”他觉得,他会没脸给自己的后代说自己曾经是干什么的。“我现在光忙着去完成安排给我的报道了,我自己想做的选题,却总做不了。”
玉姐是一个工作出色的主持人,她的迷茫来得更深。
“我每天画着精致的妆,穿着小礼服,和我一起做节目的嘉宾,都是成功人士,每天和嘉宾聊的话题从GDP到KPI,从艺术到城市规划;我受邀出席高大上的活动,脚踩高跟鞋、拿着红酒杯和各界人士social,好像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。”
“但是这一切很可怕,我本身就是一个小员工,我会为房贷车贷发愁,下了班我还得坐着公交车回家。这些就像一个美丽的泡沫,我好像在参与一些完全不属于我的生活,更可怕的是,我居然还有一点享受。”
很多媒体人的迷茫来源于这种巨大的落差感,它让我们感到恐慌。
但问题是,是否每一个人都有勇气把这些彩色泡沫踩碎。
还有老记聪哥,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有新闻理想的人,毫不夸张地说,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揭露黑幕。
可是,费心费力做出来的作品,面对的是毙稿的命运,他只能低调再低调。
同时时不时看到网上报道的那些媒体人因病去世的新闻:
4月26日晨,知名调查记者尹鸿伟因病医治无效,在云南省昆明市去世,享年43岁。
5月3日中午,《绵阳日报》编委会编辑中心主任任杰女士在睡梦中突然离世,年仅42岁。
5月3日凌晨,年仅41岁的成都全搜索新闻网记者江俊于逝世。
5月4日上午,《解放军报》主任编辑马越舟上校病逝,享年45岁。
聪哥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独自战斗多久。
三
媒体人都足够聪明,但也许就是因为太聪明了而畏首畏尾。
我们明知自己焦虑迷茫,有勇气辞职的,却还是少数。
用美美的话说就是:既不赚钱,又看不到希望,可我下不了决心走。
于是我们找了很多方式化解,比如很多人热衷购买各种课程,点击购买的那一刻内心无限满足,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。
还有人热衷于在朋友圈分享自己今天读了一本什么书,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。
我们心里知道,在小岛上,至少媒体业我们已经落后了时代很多,朋友圈的这些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小小的挣扎和安慰而已。
我今天不是来劝大家离职的,也不是来告诉你继续坚持的。
鸡汤说“既然当初选择,就不愿轻易放弃。”当初选择了,是因为热爱。
热爱,本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,新入职时,它让我们无惧生活的艰辛;在尝尽了媒体工作艰辛的今天,依然有人满怀激情,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。
我觉得能坚持下来的人是值得尊敬的。
但那些离开的,也是勇者。
至少他们直面了自己内心的不安,并且努力寻找出路。
至少他们敢于踩碎那些美好的泡沫,在另一个领域从头开始。
离开的兄弟姐么们,苟富贵勿相忘。
坚守的兄弟姐妹们,互相扶持度过难关吧。
山高水远,江湖总能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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