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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媒体是这个时代最性感的产物

2023-05-10 14:56:27





老不死都喜欢是古非今。


动则怀旧悲吟:想当年,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车,马,邮件都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,但是能纳很多妾。


而对如今的种种人物事,早早贴上脏乱坏的标签。


网络?乱到家了。


人?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。


物?滥而烂。


自媒体?唯流量与利益是图。


唉,总而言之,你跟这些人是没法儿聊天的。但凡提到当下,战争警报立刻拉响。


愤怒派吹胡子瞪眼睛,如老炮儿一样开始教训人;


装逼派开始深文周纳,每一句话的立足点,都是过去的荣光,当今的败坏。


真的是这样吗?


卢梭曾经给伏尔泰写信,大肆鼓吹人类社会化带来人性堕落,呼吁大家要返璞归真,削减欲望。


伏尔泰刻薄地回应他:“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多的才智来让我们变得愚蠢;读您的大作让人想爬在地上四足行走。不过,由于我丢掉这个习惯已有六十多年,我遗憾地意识到要重操旧习在我是不可能的了……”




这是一个网络时代。


人人盘踞其上,进化成网上蜘蛛精,鼠标一点,home键一摁,就可御风而行,任意西东。


不管我们承不承认,网络不仅改变了这个世界,也改变了我们。


但网络好吗?


固然有其不好,也有其好。


1,它提供了无数选择。


2,它打破垄断。


3,它为普遍人带来机会。


4,资讯超发达,世界变扁平。





网络对其他行业的影响,我不敢置喙。但对于写作界,可以毫不偏颇地说,网络带来巨大的福音。


2008年,我在纸媒开始发表文章。


2009年加入省作协,此后与传统文学媒体,与文联作协,一直在打交道。


因此,传统媒体与部门的运作,也不算陌生。


一个同学,也是一个纸媒的编辑,曾经在我面前,展示他的日常工作:看稿。


他所在的杂志,是一个省级刊物,并非国内顶级,但即使如此,向社会公开的来稿信箱里,每天躺着几百封来稿。


他坐在那里,一页页地翻,先将标题呆板、陈旧、无趣的邮件,当即处以死刑。比如《我的父亲》、《母亲二三事》、《我的教育梦》之类。


这样下来,80%的裹挟着无数文学老中青对发表的热望的文章,永远躺在了垃圾箱。


点击删除键时,他说:“这就是文学的命运!”


再然后,打开标题吸引人的来稿,看了首段,无感,或流于窠臼,或辞藻堆砌,关闭,删除。


而有一些能看下去,又因为立意、角度、题材、语言风格、写作技巧等问题,判处死缓,缓期十分钟执行。


最终留下来的,往往一两封,甚至都没有。




自由来稿不选,每期上谁的稿呢?


如果你关注过文学刊物,就会很容易发现这一现象:多是些老熟人。


对,能登得上杂志的,要么是老作者,要么是名家,要么是友刊编辑,新人少之又少。


前两者,虽然叫人感叹文坛论资排位,但还不算恶心。


恶心的是,刊物编辑间的换稿发表。


同样是这个同学,对我说过一句话:“同样水准的稿子,一个陌生作者,和一个编辑,那肯定是发后者的,哪怕水平次一点,都会发。毕竟,我发了他的,以后他就会发我的,这就是默认的交换。”





在传统文学刊物中,身份决定发表,资历决定上稿。而且,编辑的个人品位,也决定你稿件的命运。


比如,前几年的时候,我给国内某一线文学月刊投过一个小说。


一周后,某编辑反馈回来:“你这是长篇的格局,写成了中篇,欠了。”


但他们主编却打了几个电话,说:“写得太好了,别的刊物没发表吧,如果没有,我们下期发。”


当即庆幸至极:好在我给主编也投了一份。


类似事件时有发生。


一首诗,A编辑觉得烂透了,要毙掉;B编辑见了,却如获至宝。


一篇散文,C刊认为太平,D刊却认为大爱无声,朴实厚重。


在这种颠沛中,你时常会感到一种命不由人的叵测。




有什么办法呢?文学青年再不平,还是无计可施。


在发表权、信息权、传播权被垄断的时期,你想要被证明,只有通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式的投稿,在官媒上,以白纸黑字,向世界发出声音。


直到网络时代,一切机会均等,新人才有了出头之日。


比如,微信公号的产生,破除了发表的紧箍咒,就为无数写作者带来自由之声。


每个人都可以占山为王,自封齐天大圣,调兵遣将,呼风唤雨,建一座文字的花果山,挖一条思想的水帘洞。


然后,你发现,只要你足够辛勤,自有人来乘凉,自有人来摘果,自有人来拜码头:“大王,受我一拜!”


在这个时代,只要你有才,只要你持之以恒,人生字典里,就不会出现“怀才不遇”四个字


英雄在今天,必有用武之地;


才华在当代,总有露锥之时。




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。


有人说,自媒体的盛行是一种反智风气。


为了赢取流量和粉丝,某些公号发表文章,标题一定要刺激,内容一定要哗众取宠,情绪发泄一定要足,用英语里的一个词来说,就是sensationalism,即感官刺激主义。


有识之士自然痛心疾首。恶俗啊,低智啊,文化快餐时代人文主义沦丧啊,微信再不管管就要完啦。


真的应该铲除吗?


不,这就是自由的代价。


刘瑜在《哗众取宠主义》里说:


如果说自由是一枚硬币的话,你不可能只得到它的一面。自由是阳光雨露,它可以养育出玫瑰,也可以养育出罂粟。如果为了给文化消毒而消灭自由,也就是为了消灭罂粟而消灭阳光雨露,那玫瑰也必将不保。




自由的言说环境,必催生百家争鸣。


有一些为传播而讨好型文字,也有一堆在坚持真正的言说。


因此,这给读者自己,提供了选择的机会。


你喜欢时尚,时尚号一大堆在等着你。


你喜欢笑话,同样有海量笑话公众号在排队。


你喜欢心理,也有一堆心理学帐号在天天更新。


你喜欢好文章,比如“周冲的影像声色”等公号就很酷......哈哈哈。


自媒体多了,必然就带来竞争。


竞争就促使每一个公号主,原创更优质的内容,更专业的服务,更有料的干货,更有趣的语言。


因此,任由百花争放,任由百鸟争春。何乐而不为呢?




如果只是自由的话,公众号也不过是另一个朝生暮死的新浪博客。


从去年下半年开始,微信推出原创加赞赏功能,保障原创者的利益。


记得公号开通赞赏的那天,收到第一笔赏钱——20大洋时,我激动了好半天。


当时就给自己买了一杯大可乐,一边吧叽吧叽地吸,一边对朋友说:“以后,我就可以扎这儿了。”


因为,文字如果不能变现,我就必须另觅他途,来为稻梁谋。


比如,向体制卖脸卖屁股,写五毛式宣传文章;


比如,向富商投怀送抱,为他们写传记换钱,或者其他不上道的手段。


韩寒当年做《独唱团》,稿费高得吓人,就是想恢复写作的尊严。


让知识恢复价值,让文字具备分量。是一个有担当的平台,理当、应该也必须做到的事。


石康早就说过,有了钱,作家才能写得更好。没有钱,文字里就有怨气、戾气、穷酸气、小家子气。


所以,接受报纸采访时,我心怀感恩,说:“微信是有关怀的。”


N多自媒体人说,豆瓣、微博、博客、知乎……说来说去,最人性化的,还是公众号。原因很简单:它让写作直接变现。





陀思妥耶夫斯基说,赚钱,是穷人最好的美德。


周冲夫斯基说,在自媒体上赚钱,也是这个时代最性感的事。


性感,即发育成熟,充满诱惑,令你忍不住想靠近,和它一次又一次地嘿嘿嘿。


自媒体就是这样。


如果你不相信,就看看求文学刊物给尊严的人,和靠自媒体挣身份的人。


前者个个老丑挫,后者个个年轻漂亮有型。


前者多数穷酸,后者多数酷炫。


前者见面互捧,直到你直想遁地而行;后者见面互损,损得你又疼又爽又欲罢不能。


前者个个懒惰得一年只写两三篇,后者个个勤奋得连打点滴都在写文章。


前者信奉钱是俗的,喜欢的是“无花不饮酒,无月不登楼”,后者信奉钱是最公正的,喜欢的是“钱就是尊严,颜就是正义,才华就是自由”。


哪种比较性感?当然是后者。




但以上还只是性感er,性感est的是:自媒体人摆脱了官方的,独立出来,在自由市场中,用文字为自己谋生存。


这种骨气,就是它最迷人的地方。


一个被招安的作家说:“我一年只要发表一两篇就够了,然后靠着这篇文章,几个刊物选载,这一年就可以了。”


剩余时间,他们参加笔会、搞搞活动、开开讲座、泡泡妞、喝喝酒、写一些政治性文章,如此,过完了一年又一年。


因为被圈养,他们的文字里,也难见真正的言说。


除了咏怀,就是赞美,要么就是怀旧。


看到草原,一定要怀念当年的“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草原,对如今的工业化,进行酸叽叽地抵触。


在他们眼中,审美价值远高于实用价值。这生活又不是他们自己过,所以,别人越淳朴越好,越贫穷越好,越农牧时代越好,这样才“美”。


美你妹,真是受够了这些酸鬼,骑马那么好,你咋不移居草原,天天策马跑边疆,却要开着汽车活在都市呢?


为了表达个性,偶尔还要反一下体制。


然而,兄台,你真那么厌恶,就离开体制啊!一边享受着体制的福利,一边向上级跪舔,一边转过脸不停骂娘,真特么虚伪卑鄙无耻下流装你大爷的逼。




自媒体当然还不完美。如同你我,都是自带瑕疵、随时带药的普通人。


但它的好处,也正是这一点:真实,有人味儿。


还有,骚。


就好比,章子怡和佟湘玉在一次“男人最想娶的女人”的选秀大赛中,佟掌柜高票胜出。


你知道为什么吗?


因为章子怡有了汪峰?佟掌柜泼辣能干会做饭?


NO,NO,NO。


原因很简单,因为佟掌柜有种一股子欲破屏而来热辣辣的性感。


自媒体就是这样。


它偶有粗鄙,但时有风情。它偶有缺憾,却多有妙趣。它偶有自私,但也有美德和思想……


相信我,看多了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的高级装逼犯,你一定会觉得自媒体人的脏话,都迷人起来了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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