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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余“自媒体玩家”的“难产”一文

2023-05-10 14:56: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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灿日碧洋,念念不忘

这学期选了门文学欣赏课,我寻思着自己既能两手空空,只做欣赏;又能在观赏中增加自己的文学修养,这可真是妙事一桩。可惜天真如我,欣赏过后,这门课的重头戏却仍是摆在“创作”上。结果到头来,我既不可甩手只做欣赏,还需在老师规定的条框内写作,还真是有些束手束脚。但终归老师的课讲得有趣,我便也逼着自己多动动笔。


只是灵感这等玄幻的东西着实是来无影去无踪,飘渺不可见。上次作业,我便在图书馆憋了一下午,只敲下区区六百字。而那幅场景,今日不但重现,还有更甚的趋势。“自媒体”“点赞党”“恶搞和反讽”……题目众多,“自媒体”一题却是我的心头好,但就是下笔难有神。


思来想去,却想起了自己的公众号,我便拿上次作业充数,好歹更新一次,并顺便效仿“自媒体高端玩家”起了个“吸人眼球”的标题。


倘若命运伸出手,时光流逝

定要带走这一切

留下满目疮痍的白

无能为力,我却一遍遍私心希望

在你那儿

它走得慢些

我离开的那天,走的很早。但北方的冬天却醒的极晚,再配上喧嚣的风,很骇人,也很冷。两位老人却硬要跑来送我,纵使相住只隔一栋楼,但寒风却向来不留情面,几个来回,便足够吹透身上的“全副武装”。而牵扯离别,则自然平添几分寒意。


抵不住锥心的寒冷,我大步躲进车里,却把外公狠狠甩在了后面。车子开动时,他才将将赶到车旁,我又后悔没有好好道别,但我看不清他了,车窗上结了一层霜,薄薄的,却足够遮挡视线。我匆匆朝后挥手,车子却开远了,或许外公没能看到我的道别,但我却能想象,他和外婆,站在清冷的路灯下,看着那辆车子一点点走远,拐了个弯,终于消逝在清晨将亮未亮的昏暗中,也许直到这时,因疾走而大口喘着粗气的外公,还久久不能平复下来。


时间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,在时间面前,回忆就成了最尖锐的利器,只轻轻一击,多少秒瞬便灰飞烟灭。那天正午,阳光毒辣,只路边树下还徒留几分荫凉。童心未泯的外公定要拉着我比试一场赛跑,彼时争强好胜,外公大气不喘一下,而我,纵是脸上的颜色已比那挂在脖子上肆意飞舞的红领巾还要红艳,却仍要扯着嗓子高呼自己没输,外公不多争抢,抿着嘴偷乐,眉眼间却尽是得意。


时间却也是最不必推敲的东西,时间的长河不断奔涌,到头来,多少回忆都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。更何况,关于外公灵活腿脚的回忆,我也仅能记得这一件了;再何况,就连那场掳走外公灵活腿脚的大病,也已过去十年之久了。


彼时我还年幼,对病症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概念,家人也不愿多向我谈起,一知半解间,外公午饭时炸得黄澄澄的鸡翅竟成了我最心心念念的东西。学校与医院相隔不远,我用十块钱买了四个脆生生的硬桃,跑到医院“贿赂”外公,外公露着所剩不多的牙齿,抿着嘴笑咪咪“受贿”,一边答应着我的请求,一边赶我快回家去。


外公不喜我在医院久待,我竟也听话,常常跑去看他,每次却匆匆来去;我也不喜外公在医院久待,他却不听我话,竟还成了医院的“常客”。医院的墙面很白,细看却布满了大大小小、深深浅浅的黑脚印;医院的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,我却总觉得它不知藏匿了多少细菌,我不喜外公呼吸这样的空气,却更不喜看到在那堆白色被褥间或坐或躺的外公,静静等着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灌入突起的静脉血管中。


然而我春节回家前,外公却又因高烧住院。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,先是一股长久堵塞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,我蹙着眉望进去,一眼便看到了独自坐卧在病床上的外公。他正发着呆,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墙壁,输液瓶中的药液匀速地滴着,好像准时的钟表,啪嗒一声,便是一秒。


我不知他输液输了多久,更不知他在那里呆坐了多久,恐怕连外公自己也说不清,但也许,他根本就不在意了。我从母亲那里得知:很“怪”的外公强硬地拒绝了他们提议的一切娱乐设备,甚至包括那个他最喜欢听评书的收音机,而就连在床头放着的那块手表,也是外婆几天前才拿来的。我们以为:对已过七十年岁的外公而言,时间大抵早就成了奢侈的东西;然而在他那里,时间却仿佛真正成了最可以肆意挥霍的东西。


临近春节,医院床位十分紧张,外公便住到了急诊科的病房,而急诊却是见证生离死别最多的伤心地。外公倒不以为意,竟没事就与前去探病的外婆悄悄谈论周围病房中发生的不幸,两个年过七十的老人还能细数出周遭相继去世的病人。乍闻两个老人的作为,我不禁又气又笑,却对这样乐观的外公放了心,因为邻床那位病入膏肓的病人,他的旧疾便与十年前外公所患的同样。


发呆的日子总归还是难捱了些,也许那感觉就似有了大把的金钱,却少了挥金如土的机会。临出院的那一天,外公竟自己跑到主治医生那里讨价还价:希望提前输液,早一天回家。医生被外公急切的样子逗笑了,倒也同意了他的请求。我们去接他时,他刚输完液,在走廊里急得踱步,看到我们才张开嘴笑起来:“我怕你们真六点来,那我这俩小时就干等着!”紧接着,他便一顿稀里哗啦地收拾,转眼便穿戴整齐,头上还规整地戴着那顶让他看起来像九十岁老头的厚帽子。


我牵着外公慢慢向外走,却好似又回到了十年前,外公牵着放学的我回家,只不过这一次,那个面带激动表情的人成了外公,他像是个要放学回家的小学生,却又像要外出郊游的小孩子。“要是再背个橘黄色的小书包就更像了。”我心里想。


回到家里的外公,满脸堆砌着开心,却也回归了“老大”的地位,舅舅“苦不堪言”,便用外公的糗事来揶揄他:高烧不退的那日,外公已烧得迷迷糊糊,护士跑来询问年龄,“四十七。”他轻飘飘扔下一个数字,也并未觉得不对。半晌过后,终于反应过来的外公连忙坐直,急切地重复好几遍:“七十四!七十四!”


听了这等糗事,我们哄堂大笑,外公也坐在一旁抿着嘴和我们一起笑。但也许在他心里,七十四岁的自己与四十七岁时无异。四十七岁时,他等得起七年后才出生的外孙女;七十四岁时,他也等得起四个月才回家一次的外孙女。只不过,少了副灵活的腿脚,多了些脸上的沟壑,对外公来说,仅此而已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回忆似一场海市蜃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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